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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節課江垣去的格外早。 (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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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垣:“好的。”

還能再敷衍點兒嗎?

蘇阿細:“傻.逼。”

江垣:“請好好寵愛你的小寶貝,不要說一些讓他懷疑人生的話。”

“我沒有你這樣的小寶貝。”

“來來來,開個視頻吧,哭給你看。”

蘇阿細把他這張直男角度的自拍保存了,跟他說:“我難受。”

“咋了啊?”

“痛經。”

江垣:“吃點冷飲,以毒攻毒。”

她沒有再回了。

江垣晚些時候又給她看了一條tiffany的項鏈,問她喜不喜歡,要給她買。

蘇阿細仍然沒有說話。

反正你的錢又不是錢,愛買不買吧。

周日晚上,蘇阿細正準備給江垣打電話,他的電話就來了。

起初誰也沒有說話,江垣那邊風聲如浪潮,蘇阿細把門窗都關好,豎起耳朵,才聽見江垣使勁地喊了她一聲“老婆”。

……喝多了。

蘇阿細:“你怎麽喝酒了?演出結束了?”

江垣壓根沒聽她說話,他語氣裏的醉意很明顯,似乎是一邊走路一邊說話,氣息不穩,“蘇阿細,我愛你,你不可以離開我。”

“老婆,我想你了。”

“老婆,你一定要好好的。”

“好好的,等我回去娶你。”

“我脾氣不好,但是我會……我會永遠在你身邊,我這輩子不會再找別的女的。”

“我愛你,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。”

……

蘇阿細鎖著眉毛,耐著性子喊了他一聲:“江垣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現在跟誰在一起?”

“我跟……”江垣這兩個字蹦出來之後,那邊斷了一會兒,再有人聲出現的時候,接電話的已經換成了kk,他聲音仍然清醒,“他喝多了。”

“你不是知道他不能喝酒嗎?”

“我不好我不好,我灌的。”

“雖然他心腸好,但你們也不能總是這樣欺負他。”

kk直說:“下次不了,下次不了。”

他們都說,酒後吐真言。

蘇阿細也相信,江垣是真的愛她。

可是她還是想要告訴他,你對我的愛是願意為我摘星星摘月亮的愛,但我不要星星我也不要月亮,我只希望在我生病的時候你可以問我一句“老婆你還難受嗎要不要我過去陪你”,我只希望你出門在外為了不讓我擔心準時報個平安,你不會。

江垣不會。

蘇阿細翻了個身,覺得心裏很難受。

生病容易讓人變得矯情,這是難免的。

她又給奶奶打了一通電話,說了十幾分鐘,奶奶說家裏還有中藥,讓她自己熬一點中藥喝,把冬天的厚被子拿出來蓋上。

蘇阿細去煮藥,坐在廚房裏面,藥香把整間小屋子蒸得暖烘烘的,坐在爐邊聽了會兒歌,可是聽著聽著眼淚就掉下來了。

她可能真的太疼了。

奶奶出院這幾天,蘇阿細往家裏跑得勤,但是為了方便有人照顧,奶奶這段時間暫時住在姑姑家,所以有的時候回家她也幫不上什麽忙。

姑姑說早上過來拿幾件衣服,蘇阿細吹頭發的時候聽見樓下敲門聲。

她便在窗戶口往下喊了一聲:“你直接進來吧,我沒鎖門。”

頭發吹得八成幹。

蘇阿細穿一件吊帶睡裙有點冷,她四下裏竄著找衣服。

腳步聲已經到門口了。

先過去開門好了。

開門,驚呆。

“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啊?”

江垣有點懵:“你說讓我直接進的。”

“不是……我以為是我小姑。”

江垣非常不客氣地往裏面走:“沒關系,來都來了。”

蘇阿細急急忙忙把他往外面推:“你別進來好嗎?”

他捉住她的手,把她拉到懷裏:“別害羞,我就來看看你。”

蘇阿細被他托腰抱著,重心被他提了一把,她只能踮著腳掛在他肩膀上。兩人眼瞪瞪地對望。剛剛吹幹的頭發還沒來得及梳理,亂在肩膀上。

江垣笑得很痞,幫她捋了一下頭發:“你怎麽那麽香啊。”

蘇阿細卻突然臉色漲得通紅:“江垣,你不要抱著我……你把我放開。”

“幹嘛?”

“我……我沒穿內衣。”

“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問基友:男主怎麽跟女主表達想要啪啪啪?

基友答:不用說,直接上去就是幹。

男主試了一下,卒。

完結撒花。

31、只是近黃昏「二」 ...

難怪今天感覺這麽軟。

江垣手臂松了松, 立馬被蘇阿細溜了。

他視線迅速掃了一下她的胸口。

蘇阿細面紅耳赤地抱住胸:“你幹嘛啊,壞得要死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出去呀。”

“……”

蘇阿細換好了衣服去開門, 看著門口委屈巴巴的江垣。

他穿了件黑色外套,無聊地靠在墻上玩拉鏈。頭發剪短了,看著很清爽。

發現蘇阿細過來, 江垣立馬站好了。

她看起來還是不太想讓他進去, 但又舍不得把他晾在門口, 就把門留了, 往房裏走。

蘇阿細換了一件淺綠色的T恤和一條短褲。

江垣一邊走進去一邊盯著她的腿看, 等她一回頭, 他又立馬把視線收回去,撂出準備好的臺詞:“我沒看見。”

蘇阿細瞪著他。

江垣說:“我真沒看見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真的,你怎麽不信呢?”

“你這麽壞心眼, 我當然不信。”

她在床沿坐下, 江垣坐在她旁邊。

蘇阿細往裏面挪了挪,江垣也跟著挪了挪。

他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頭發,蘇阿細把他的手掐掉。

江垣問:“生氣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看一眼就生氣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又不是沒看過。”

“你真的很討厭。”

他在旁邊安靜地坐了會兒, 視線在她房間裏不經意地掃了一圈。衣櫃是粉色的,地毯是粉色的, 床單也是粉色的。四面墻上都掛滿了led星星燈。

房間裏有股淡淡的清香。

蘇阿細仍然沒有話說, 江垣問了句:“肚子還疼嗎?”

“不要你管。”

“我給你買了紅糖, 聽說喝這個管用。在樓下呢,我去拿。”他說著起身往外面走。

蘇阿細說:“別拿了,我例假早就結束了。”

他坐下來, 嘆了口氣:“別氣了,你們女生啊,動不動就生氣,我都不知道你氣我什麽,有什麽不開心就直接跟我說行麽,你不說我真不看不出來你生什麽氣。”

蘇阿細小聲說:“我都懶得說你了。”

江垣一臉無奈:“你看你看,你又要這麽說,你叫我怎麽做人?”他雙手往膝蓋上一攤,“那電視上演的,那女的……‘你解釋!’‘我不聽!’‘你快點解釋呀!’‘我不聽我不聽!’是你不?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樣?”

蘇阿細笑了一下,“我哪有這樣,你覺得我不講道理了?”

“沒有啊,你講道理你倒是說啊,氣我什麽?氣我偷看?我說沒看你不信,看都看了,我說我也給你看你又不要,你說你這個人?你殺了我算了好吧?”

“我不知道我生什麽氣,反正你一出現我就想生氣。”

“我靠,那我橫豎都是錯。”

“本來就是。”

本來就是……

江垣生無可戀了一會兒,往她那邊挪了挪,手臂圈住蘇阿細的腰,“行行行,是我不好,都是我的錯,我不是東西,不該長這麽醜還出來嚇人,還惹我媳婦兒生氣,你打我,隨便打,打完了就別氣了。”

“你抖m啊?”

“可不是嘛。”

蘇阿細笑,“有病吧你。”

其實她根本沒什麽氣,就是想看他手忙腳亂地哄她時犯蠢的樣子。

“你不打我我就要吻你咯。”

“……”

見她沒反應,江垣揉著她的臉頰親過去。

吻到深處,他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。

江垣扶著床沿的手暗暗撫上她幹凈的大腿,蘇阿細因為緊張而努力地把腿往他觸不到的地方縮,她縮到哪裏,他就摸到哪裏。

江垣的手掌心比她腿上的溫度還要高一點,一團火苗似的,灼著腿根。

他把她的腿拉到自己腰間,手從衣服裏滑進去。

江垣的身下好像有什麽東西有了微妙的變化,她急著用膝蓋頂了他一下,江垣好像被她弄得有點難受,吻她的勁小下去一點。

門外有腳步聲。“阿小!”

蘇阿細嚇壞了,急急忙忙把江垣推搡開,“我姑姑來了。”

她迅速地下了床,出去之前跟江垣說:“你待裏面別出去,也別發出聲音。”

“……”他現在可沒力氣發出聲音。

姑姑見蘇阿細急慌慌地出來之後,還特地把房門帶上了,盯著關上的那扇門狐疑地看了會兒,平靜地問她:“家裏有男孩子?”

蘇阿細說:“沒有啊。”

“我看樓底下停著自行車。”

“不知道,可能亂停的。”

“哦,那你下次註意點,別讓人家在家門口亂停車,今天停自行車明天就有汽車,全堵這兒還怎麽做生意啊。”

“已經不做了……”

蘇阿細用手輕輕地抓著長發,捋順了,用發圈在腦後松松地綁了兩道。

“我就是給你提個醒。”姑姑去奶奶的房間收拾衣服和被子,忙裏忙外沒有一個笑容給她。蘇阿細呆呆地在門廳站了一會兒,等她出來之後,才過去幫忙。

姑姑利索地把蘇阿細疊好的衣服接過去,一件一件往箱子裏塞,嘴巴閑不下來:“男同學也別往家裏帶,大了,自己要註意點,姑娘家的,出點什麽事就不好說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迅速地收拾好了東西,連吃飯的空閑都沒留,姑姑提著箱子就回去,臨走之前說幾句客套話:“一個人在家無聊就去我那兒玩,你哥在廣州估計還得待大半年。你多過去住住也挺好的。”

蘇阿細說:“好。”

姑姑走了好一會兒,蘇阿細從疏離的狀態裏緩過神來,進了房間,發現江垣坐在她化妝臺前面,翹著二郎腿玩她的粉底液。

蘇阿細把粉底液奪走,放回原位:“別碰我東西。”

江垣二郎腿放下來,“你奶奶沒回家裏啊?”

“嗯。”

“怎麽了?”

“回家也沒人照顧,住我姑姑家去了。”

“哦。”他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服:“明天下午沒課,我陪你去逛街。”

“不用了,我不想去。最近有點累。”

“你累什麽啊,我還沒累呢。”

蘇阿細瞪過去一眼:“是啊,你生命力頑強,在網吧通宵都沒猝死,厲害死了。”

江垣無奈地笑了笑:“誰告訴你的啊?”

聽這口氣,“還想瞞著我是嗎?”

“我不是說我下次不這樣了嗎?”

“說的比唱的好聽。”

蘇阿細也懶得說他了,去床邊把床單收拾整齊了,淡淡說:“你還不走,打算在我家過夜嗎?”

“現在才幾點啊?過什麽夜啊?”

蘇阿細把他從自己仙女凳上拽起來,江垣一屁股在地上坐下了,氣鼓鼓的,“我不走。”

“你走不走?”

“不走。”

“你走不走??!”

他脖子一梗,“老子就不走!”

蘇阿細拿他沒辦法,語氣緩了緩,在江垣旁邊蹲下,捏了捏他的臉:“剛剛那個……疼嗎?”

江垣可委屈了,“疼,現在還疼呢。”

蘇阿細垂下雙眼,“你站起來。”

江垣警覺地抱住她梳妝臺的桌子腿。

蘇阿細有點嚴肅:“我不趕你走,你站起來。”

她說完,後退了幾步,把門上了鎖。

江垣起身,緊張地看著她。

蘇阿細又走到窗邊,把窗簾拉上。

她站在半米之外,擡眼看他,“你現在看得清我嗎?”

“看得清。”

蘇阿細沈默了一會兒,看著他說:“江垣,你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,我們之間發生什麽,以後會怎麽樣,沒有人說得準,但是不管怎麽樣,我都希望你不要傷害我,因為我玻璃心容易碎。而且……我很喜歡你,知道嗎?”

“知道。”

她點點頭,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始脫衣服。

短袖,短褲。內衣,內褲……

江垣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,他下意識地捂住鼻子以防流鼻血。

蘇阿細脫完,把發圈拉下來,散落下來的長發落在肩膀上,遮住通紅的耳根,她始終低著頭,但是發現江垣沒有什麽反應之後,羞答答地瞄了他一眼,發覺氣氛詭異,“你這是什麽表情,很嚇人嗎?”

江垣狂搖頭:“沒有沒有沒有沒有。”

第一次見到女孩子的身體,好像跟腦海裏演練的不太一樣,就連夢中也沒有出現過這一幕。因為每一種設想裏面,他都不曾這麽被動。

江垣剛剛根本沒有在意她那段雲裏霧裏的話說的是什麽意思,可是片刻之後他反應過來,這說明他對她來說真的是很重要的人。江垣覺得像蘇阿細這樣的女生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,就意味著願意和他白頭到老。

以這樣一種吊詭的方式開始,江垣楞在這份沖擊裏面很久。最後,他戰戰兢兢地問:“那我現在可以吻你嗎?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蘇阿細站在窗邊,窗簾的縫隙裏面投進來一縷陽光讓她警覺地往前挪了一步,走進暗處,江垣也往前挪了一步,正好把她擁進懷裏。他伸手去摸她臉頰的時候,覺得手心很熱,她的臉也很燒。

蘇阿細從頭發到腳趾,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美的。她長得瘦,又不是那種幹癟的瘦,瘦得錯落有致,恰如其分。兩條腿像藕段,又細又長。踩在他的腳上接受親吻,膝蓋不小心撞到江垣的,像小貓咪的尾巴在他腿上甩了一下,骨骼輕脆。

臂彎下的腰肢扭動幾下,江垣的心臟就化下去幾分。

他的吻落在她的全身。

蘇阿細躺在江垣的身下,聽見他解皮帶的聲音,她小聲說:“你不要進來好嗎?我害怕。”

“哦……好。”

蘇阿細不讓他進去。

江垣就沒敢進去。

他就在外面蹭了蹭,低頭看懷裏的女孩,她的每一次輕.吟和喘息都與他息息相關。

江垣把她散在臉上的頭發撥到一邊,低頭吻了一下蘇阿細潮紅的耳垂,“愛你,老婆。”

少女的側顏看得出疲倦,她輕輕地合上雙眼。

今天,小姑跟她說,男同學別往家裏帶,大了,自己要註意點。

可是蘇阿細置若罔聞。

她覺得自己變了,以前的她絕對不會這樣。

她也知道,女生從來都得不到什麽,她願意付出,僅僅是因為愛。

一整個宇宙,換一顆紅豆。

只要她願意。

***

老師允許李清池待到學期期末再走,但是他覺得這樣也沒什麽意思,第二個禮拜就拖著行李回老家了。

李清池走了以後,宿舍搬進來一個播音班的男生,叫高加宇。高加宇原先的宿舍屋頂漏水,他受不了,早就要求換宿舍,正好江垣他們宿舍留出來一個床位,老師就讓他鉆了個空子。

高加宇家裏挺有錢的,也是個被寵壞的主兒,不過除了有點潔癖和爛桃花比較多之外,性格還算不錯。所以江垣也沒太煩他。

早上,江垣去洗漱,水龍頭咕嚕咕嚕響了半天,就是不出水,他煩躁地踹了一腳底下的水管:“操!”

旁邊的高加宇嚇得直往後退:“哎呀,好暴躁。”

從後面過來的陸錚攬了一下高加宇的肩膀:“別怕,他只有早上這樣。”

“嚶嚶嚶。”

江垣沒搭理他,立馬去別的宿舍打了一盆水回來,造福大家。

高加宇眼見江垣要把用剩下的水倒掉了,趕緊攔住他:“幫我沖下頭發。”

他把腦袋垂進水池。

江垣按著他的後腦勺,給他緩緩地往頭發上註水,“你頭好大。”

“一般般,一般般啦。”

江垣一邊幫高加宇洗頭,一邊沖著裏面喊:“老李你要水嗎?”

他說完,整個宿舍都安靜了。

最後,高加宇打破沈默,“夠了夠了,別給我沖了。”

江垣把盆扔到一邊。

陸錚從旁邊插過來:“蘇阿細昨晚沒回宿舍你知道嗎。”

“……幹嘛去了?”

“我不知道啊,輔導員昨天查夜,說她沒回。”

江垣摸了半天手機,給蘇阿細打電話。

接到江垣電話的時候,蘇阿細坐在淩晨的燒烤攤邊,整理蔣渝芮喝過的酒瓶。

她跟江垣說,昨天晚上蔣渝芮給她打電話,叫她出去喝酒。

蔣渝芮沒說什麽事,嘴裏一直喊著柯洋柯洋。

去了一趟東城,蔣渝芮說見到丁柯洋了。

而且她堅信,她是真的見到了。

蔣渝芮腳腕掛在大腿上,坐在一張藍色的塑料凳上,腳邊是燒烤攤的垃圾和油漬。她一雙幹凈的白鞋與周圍環境顯得格格不入。

“我想家了。”她用手掌粗糙地抹了一下素面朝天的臉,“我為了丁柯洋跟我爸媽鬧掰了。他們讓我畢業回成都,我說我要跟柯洋去上海,我媽不同意,說就養你這麽一個姑娘,你跑了我們還有什麽念想,他們非得讓我回去,我就不回,我爸給我一筆錢,我就這麽多年一個人在外面混。”

蘇阿細安靜地聽著。

胖乎乎的燒烤攤店主睡完一覺起來發現這這倆姑娘還在,打著哈欠在旁邊坐下來,系上圍兜,饒有興致地聽她們聊天。

“當時想著,不管怎麽說也不能跟他分,我真的是為了他豁出去了,誰知道他這麽個人,說沒就沒了。”

“那個時候我大二吧好像,正好那年我們那兒地震,身邊同學都去抗震救災,我連個電話都沒法往回打,就一個人悶在宿舍裏,每天看著那些新聞哭,後來是我姥姥跟我聯系上,說家裏人沒事。我跟以前朋友都沒聯系了。我真的……從那時候就再也沒回去過。”

“我們那兒特別好,人也特別好,你不知道,我爸媽其實特別愛我,我也是從小被寵大的,你說我怎麽就想不開要跟這麽個男的……我等不起了,阿細,我等不起了。”

她一邊說一邊哭,一邊喝酒。

“我那天看到他,我沒敢跟他們說,因為……我自己也不知道,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。我覺得是,可是他又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。如果是的話,為什麽他不回來找我?”

她雙眼通紅地看著蘇阿細:“你說,他為什麽不回來找我?”

蘇阿細平靜地說:“他不會回來了。”

蔣渝芮微怔,又悶著頭喝酒了。過了好一會兒,她低頭苦笑一下:“我是不是太犟了。”

“芮姐,你回家看看吧。爸爸媽媽會變老,他們需要你。”

蔣渝芮擡起頭看她,啞著嗓音說:“你說真的?”

蘇阿細把視線放到遠處剛剛暗下去的路燈上,點了點頭:“一輩子那麽長,我們不止為愛情活。”

***

蘇阿細在把蔣渝芮送走之後,慢慢地往學校的方向走。

站在西南門的門口,等待面前的老爺爺給她烤地瓜。

她想奶奶了,可是她不知道怎麽跟姑姑開口說,要把奶奶接回家住。

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,她琢磨了一晚上。

身側傳達室裏面的大叔喝了一口水,把杯子蓋上,擰起來的時候發出摩擦的聲音,從窗戶縫裏流進了她的耳朵。

淩晨的南州,一切都還很安詳。

蘇阿細接過熱乎乎的地瓜,不知不覺地加快了步伐。

穿行在昏暗的教學樓之間,蘇阿細突然覺得很冷,兩只腳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。

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正在靠近的身影。

蘇阿細停下腳步,看著眼前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朝她走過來。她喊了他一聲:“江垣。”然後飛快地跑進他懷裏。

“怎麽了寶貝?”

“你別說話,抱一會兒。”

在帶著涼意的清晨,躲在他的懷裏,什麽都不說,什麽都不做,感受時間流逝過去,總算慢慢地心安下來,夢囈一樣念他的名字,他也不嫌煩地一遍一遍地答應。

天還沒亮。

圖書館前的情人坪有股露水味。

在銀杏路上走,蘇阿細用一個小勺子挖著地瓜吃,給江垣送過去一口。

江垣看都沒看一眼:“我不吃地瓜。”

蘇阿細咬牙:“你給我張嘴!!!”

“……”

江垣無奈地張嘴,蘇阿細給他塞了一勺子。

“好燙好燙!”

蘇阿細怕他吐出來,趕緊把他嘴巴捂住:“別屁話,咽下去。”

……江寶寶心裏苦。

走過銀杏路,前面是一個社團活動的廣場。

江垣拉著蘇阿細過去,躺下來。

地上涼涼的,周圍沒有人,也沒有聲音。

他把她攬在懷裏,蘇阿細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
她盯著他瘦削的下頜骨看了一會兒,江垣說:“你別看我,看天上。”

“……你好無聊。”

“只有無聊的人才能同時看到太陽和月亮。”

沒有建築的空地,可以看到很敞亮很開闊的天空。

東邊一個太陽,西邊一輪殘月。

在最寧靜的此刻,他們好像是彼此相愛的。

蘇阿細又偷偷看了一會兒江垣。

看著看著……就睡著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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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、只是近黃昏「三」 ...

江垣這段時間玩的時間少了, 跟蘇阿細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了,因為可以一起去賓館睡覺覺, 還可以不穿衣服睡覺覺。開心。

蘇阿細挺由著他的,除了“進去”,該做的也都做過了。

大概是因為這點, 蘇阿細覺得自己對江垣的依賴心更重了。早上在被窩裏面翻個身就能吻到他的感覺, 總是讓她好幾次誤以為已經嫁給了他。

大概也是因為這點, 江垣最近也很頭疼, 把聊天頭像全都換成了忍者神龜。

蘇阿細對此沒有表態, 反正他小動作一向很多, 江垣卻很不滿意她的無視,還特地跟她說:“看我頭像。”

蘇阿細:“好看。”

江垣:“哦。”

第二天,江垣:“看我頭像。”

蘇阿細看了一眼, 還是忍者神龜, 不過換了個pose……無聊的暗示。

她翻了個白眼:“不看,滾。”

江垣立馬把忍者神龜換掉了,換了一張病懨懨的小貓咪的表情包頭像, 配字是:弱小可憐又無助。

……我靠,你戲還能再多點嗎?

新聞班有一節經濟學的大課是和人文學院一起上的, 江垣仍然坐在最後玩手機, 只不過一上經濟學他的身邊就堆滿了妹子。他就跟塊吸鐵石似的, 不停地把那些磁鐵往身邊吸啊吸啊。

蘇阿細坐在前面聽他們一邊打游戲一邊聊天的聲音,課沒有聽進半分。

在她們的調侃聲裏,蘇阿細送過去一個眼神, 很不巧,沒被江垣捕捉到。他正歪著腦袋和旁邊的女生說話,笑得可燦爛了。

下課等他一起走。

蘇阿細逮著江垣就問:“那幾個女的你認識啊?”

江垣捉住她的手,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,回答得挺散漫:“一起玩過幾次,不知道叫什麽名字。”

“你以後還是跟陸錚他們玩吧,別總跟女的聊騷了。”

江垣說:“打游戲嘛,這又沒什麽,你別想那麽多。”

“就問你一句,答不答應我。”

他遲疑了一下,仍然點了點頭。

江垣拉著蘇阿細在校園裏走,抄了近路,走了小樹林。雖然路窄,但是人還是挺多的。

吵吵嚷嚷的人聲中,突然傳來刺耳的一聲:“姜!”

江垣和蘇阿細同時回頭。

……不是叫他的。

走在二人前面的女生聞聲轉過身子,晃晃悠悠地往後走了幾步。

女生染了一頭藍紫色的頭發,在人群中很是紮眼,穿一件champion衛衣,一只手抄在衣服口袋裏,另一只手握著一根棒棒糖,在嘴裏轉來轉去。

她回頭之後第一件事不是找誰叫的她,而是把目光在江垣身上逗留很久。路過他身邊的時候,她低頭淺淺地笑著,手指在江垣的掌心過了一下,雖然松松的,但無疑她的手直接扣上了他的指尖。

輕飄飄的這一下,讓他感受到來自蘇阿細以外的另一個女孩的體溫。

一高一矮,兩人對視。

來人的這個動作讓江垣一瞬間楞住,他迅速地把手抽掉,而後更緊地握了握蘇阿細的手。

還好沒被她看見。

蘇阿細的確毫無察覺。

下午陪他去練了一會兒鼓,他把降噪耳機給她套上。

她獨自坐著,什麽事也沒做,聽他打鼓。

蘇阿細坐了一會兒,覺得有點困了,她掩著嘴唇打了個哈欠,身後的窗戶突然啪的一下被推開,使她的哈欠僵在中途。蘇阿細警覺地回頭。

一顆染著藍紫色頭發的腦袋湊進來,越過她看向那邊已經停下的江垣,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笑容:“長得帥有用嗎?鼓打得這麽爛還出來顯擺,丟人。”

江垣握著鼓棒,平靜地頷首:“你憑什麽說我打得爛?”

藍紫色沒給他直接評價,伏在窗臺上啃著手裏的蘋果,抖了抖腿,挑釁地看著他:“你是太緊張?還是太得意啊?”

蘇阿細把耳機拿了,站起來走到江垣旁邊去。

藍紫色看了她一眼,非常迅速短暫的一眼,不屑和厭煩都寫在臉上了。

蘇阿細有點無語。

她招誰惹誰了?

與此同時,排練室的門被推開,推推搡搡進來幾個男的,蘇阿細走到江垣身後。

都是山形樂隊的成員,蘇阿細見過,但叫不出名字來,江垣跟他們熟,簡單打了下招呼,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孩把門口的女生扯進來,帶到江垣面前:“這一屆的鼓手,姜知行學姐,畢業兩年了。”

姜知行被這個小男生扯得衣服松散下來一些,臉上露出不耐煩,甩了一下胳膊把男生的手甩了下去,把江垣手裏的鼓棒奪過去。

她坐下,打了一段死亡金屬裏的solo。沒有伴奏,空空蕩蕩的一陣鼓聲,藏不住的力量和爆發裏,似乎有情緒的宣洩。

姜知行打完了,把她的蘋果尋回,接著啃。

眾人都楞了一陣子。

江垣打破沈默:“學姐你也聽死金啊?”

“聽啊。”

“那你……收徒弟嗎?”

姜知行聞言,嘴角扯出一個淡笑,猝不及防地撲過去抱住江垣,擡頭送吻。

江垣嚇得直後退。

姜知行翻了個白眼:“操,親一下都不給,我不喜歡小氣的徒弟。”

江垣看了一下蘇阿細,訕訕地說:“我有女朋友。”

“那就分手……”

“怎麽可能。”

姜知行笑著玩了一下他的拉鏈:“學弟,你看起來可沒有那麽癡情哦。”

江垣拉著蘇阿細就走:“不教算咯,廢什麽話。”

走出去一段路,蘇阿細發現夾在課本上的紅筆沒了,她跟江垣說回去取。

排練室已經安靜下來,安靜到她還沒有走近就聽見裏面談話的聲音。

姜知行說:“那女的長得真欠.操。”

一個男生的聲音:“臥槽?你特麽咋還人身攻擊呢?”

“你不覺得嗎?最討厭這種貨色了。”

“我當然不覺得了,我們學校可找不出第二個比蘇阿細還清純還耐看的妹子。”

“呵呵呵呵清純……有多純就有多婊,還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。”

“得了吧,你自己也不是什麽好貨色。”男聲冷笑,“嫉妒讓你質壁分離。”

姜知行冷哼一聲:“什麽東西,是個女的你就要幫,扔你床上去還心疼麽。”

“別吧,是個美女你就要甩臉子。”

……

蘇阿細沈默地聽著,握在門把上的手緩緩放下了。

裏面的人拉門出來。

她轉身。

“誒誒誒學妹,別跟她一般見識,她嗑.藥了今天。”男生把筆遞過去,“東西拿好了。”

蘇阿細微微一笑:“謝謝。”

這件事情,在心裏不舒服過後,她本可以選擇遺忘。

但是蘇阿細沒想到,江垣那幾天往排練室跑得更勤快了。

據她所知,姜知行那段時間一直待在學校裏。

江垣很誠實地交代,他拜師成功了。

蘇阿細擡了擡眉毛:“你跟她接吻了?”

江垣說:“沒啊。”在蘇阿細眉間的陰影漸漸消散下去之前,他又補了一句,“給她買了個口紅。”

蘇阿細點完頭,就把腦袋低下去了。

江垣看不到她什麽表情。

周五小森林演出結束,兩人去看了場零點電影。在賓館床上躺下的時候,蘇阿細已經很困了,隨便江垣怎麽折騰。

第二天早上,蘇阿細先醒,她洗漱完了坐在床邊看了會兒江垣,俯身吻他的額頭。

偷偷親了一下,他沒反應,又偷偷親了一下,傻傻笑。

旁邊的手機震了一下,蘇阿細去夠,正好江垣也伸手去夠,掌心覆在她手背上。

蘇阿細把手機拿過去。

來電顯示:“仙女姐姐。”

她把手機往睡眼惺忪的江垣面前一送:“這誰啊?”

他揉揉眼睛,要去接:“沒誰,給我。”

蘇阿細沒動。

江垣有點不耐煩地揉了一下頭發,提高了音量:“給我啊……”

蘇阿細把手機扔過去給他。

他把被子拉過頭頂接電話:“幹嘛?”

那邊人不知道說了什麽,江垣這邊撂下一句:“沒空。”就立馬給掛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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